湖南嘉禾致七旬妇女死亡强奸案重审：改判上诉人死缓限制减刑

2010年12月，嘉禾县公安局民警押着李金标指认犯罪现场。图片来源：三湘都市报 　　尾随抢劫妇女，强奸同村76岁老人并致其死亡……湖南嘉禾县男子李金标在当地可谓声名狼藉。2010年案发后他逃往缅甸，此后被抓。9年来，如何对其定罪量刑受到舆论关注。 　　李金标的犯案数量曾是争议焦点——警方查出他犯案15起，包括强奸、抢劫和强制猥亵妇女，而检察院仅起诉了其中6起，一审法院认定5起，二审法院则认定2起。 　　审理此案的郴州市中院和湖南省高院，均判处李金标死刑。2018年10月，最高法认为此案部分事实不清、证据不足，遂作出裁定不予核准死刑判决，发回湖南省高院重审。 　　2019年2月27日，李金标的姐姐李水英告诉澎湃新闻（.thepaper.），近日已收到重审此案的判决书。 　　湖南省高院的终审判决书显示，法院认定李金标犯强奸罪和抢劫罪，决定执行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并对其限制减刑。 　　发案数量：警方查明15起，法院二审认定2起 　　1965年出生的李金标，是郴州市嘉禾县盘江乡李家村人。2010年2月26日，同村一名76岁妇女被发现死于床上，生前遭遇强暴。嘉禾县公安局经过侦查，将李金标列为嫌犯。当年12月，民警在缅甸境内将逃窜至此的李金标抓获。 　　2011年初，嘉禾县警方向媒体介绍，自2000年至2010年的10年间，李金标对妇女实施强奸、抢劫、猥亵等行为，包括奸杀13岁女孩、七旬老妪，先后犯案15起。不过，郴州市检察院仅起诉了其中6起。 　　2012年5月，郴州市中级法院作出一审判决，认定李金标强奸、抢劫、强制猥亵妇女多人，其中致一人死亡，共作案5起。 　　2013年11月，湖南省高院作出二审判决，认定李金标作案2起。 　　判决书显示，2010年2月26日凌晨，李金标潜入同村七旬妇女文某家，翻找财物后对文某实施猥亵，为防其出声，用手掐住文某的颈部，欲实施强奸，但未成功，此后逃离现场。经鉴定，文某因颈部受到暴力扼（掐）作用致机械性窒息死亡。 　　另一起刑案发生在当年4月18日凌晨。当时李金标在嘉禾县体育路尾随独自行走的妇女刘某，后来将其按倒在地欲抢手机，刘某呼救反抗，李金标逃离。 　　李金标一案，警方查明他作案15起，但二审法院仅认定其中2起。侦办该案的嘉禾县公安局一度受到质疑——一些无头案被“栽赃”给李金标？据《南方周末》2014年报道，负责此案的时任嘉禾县公安局刑侦大队大队长雷建廷解释，当年公安办案对证据的固定比较粗糙，导致有些证据缺失。 　　高院重审：判处死缓，限制减刑 　　湖南省高院2013年11月作出二审判决中，撤销了一审法院对李金标涉及3起抢劫、强制猥亵妇女的判决，维持了以强奸罪判其死刑的一审判决，对另一起抢劫犯罪也予以认定，判刑三年；数罪并罚，决定对李金标执行死刑。 　　二审判决近五年后，2018年10月26日，复核此案的最高人民法院认为，二审判决认定的李金标强奸、抢劫被害人文某的部分事实不清、证据不足，遂作出裁定不予核准死刑，撤销湖南高院的二审判决，发回该院重新审判。 　　湖南省高院的此次重审，没有开庭审理。2018年12月27日，该院作出（2018）湘刑终484号刑事判决。 　　“本案虽系最高人民法院发回重审的案件，但事实清楚，不属于必须通过开庭查清事实、核实证据的情形，决定不开庭审理。”湖南省高院在判决书中表述。 　　此次重审的判决书显示，经查，原判认定李金标对李某某、雷某某、彭某某实施的3笔犯罪，主要是依据李金标的口供，证据尚不确实、充分，认定李金标实施该3笔犯罪的证据不足，不应认定；认定李金标犯强制猥亵妇女罪不当，应予纠正。 　　湖南省高院重审认定了李金标2起犯罪事实：强奸、抢劫并致死被害人文某，以及抢劫被害人刘某。 　　湖南省高院认为，李金标犯强奸罪致一人死亡，其罪行极其严重，依法应当适用死刑，“但考虑侦查机关对本案的证据收集和固定存在瑕疵等情况，对李金标判处死刑，可不立即执行。” 　　法院还认为，依据李金标的犯罪性质及人身危险性，依法应对其限制减刑。 　　湖南省高院遂作出终审判决，以强奸罪判处李金标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；以抢劫罪判处其有期徒刑三年，并处罚金二万元；决定执行死刑，缓期二年执行，剥夺政治权利终身，并处罚金二万元。 　　此外，此次重审还判决：“对上诉人李金标限制减刑”。